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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空因/ABO】分开旅行

  “说起来,你为什么一直戴着面具?”空问。
  年少时的戴因斯雷布站在炼金台前,认真观察着沉淀物。
  “没有为什么。”他说。
  空左盯盯右瞅瞅,研究了半天,头顶忽然亮起小灯泡:“是不是你们那边有什么被人看到面具下的脸就要嫁……呃……娶对方的习俗之类的?”

  戴因很少提起自己家乡,只言片语中,空只能拼凑出一个古典,繁荣,却不复存在的旧国度。
  他天马行空的揣测成功噎住了戴因。
  “什么地方会有这种习俗?”
  空挠挠脸颊,说:“是我以前旅行过的一个世界。”
  “嗯?”戴因停下手上的动作。他对空旅行过的诸多异世界一向很感兴趣:“是什么样的世界?”
  “让我看看你的脸,我就告诉你。”
  “……不说算了。”
  “这么神秘?”空趴在正对着炼金台的书桌上,抬头看戴因:“连我都不能看吗?”
  戴因: ……
  空:“晚上做蜜酱胡萝卜煎肉。”
  戴因: ……
  倒不是想吃空做的饭,纯粹是因为被对方纠缠得烦了。戴因板着脸,在内心义正言辞劝解了自己一番,取下了面具。
  戴上面具的时间太长了,陡然被取下,戴因一时有些不习惯,眼睫不安颤动着。几分钟后,他问:
  “看够了吗?”
  空还在摸着下巴仔细研究。
  忍无可忍,戴因准备把面具戴回去,却被空拉住手腕。
  “就是因为这些纹路?”空好奇地问:“很漂亮啊。”
  空靠得太近了,Alpha极富侵略性的信息素压过来,戴因斯雷布不自觉后退半步,于是拽着他手腕的空被带得再往前行。


  呛咳着,戴因斯雷布睁开眼睛。见他醒来,箍住脖颈的力度也松了。
  他处于极度高热中,头脑昏沉,眼睫被汗水泪水打湿,眼眶阵阵刺痛,看不清来人的脸。当然这并不影响戴因斯雷布认出对方,熟悉的信息素全方位压制着他,本能在叫他臣服。
  久别后的第一次重逢,竟然是在这么尴尬的情况下,戴因斯雷布用力闭上眼睛,再睁开。保持清醒是不可能的,只希望理智可以维持他完成接下来的动作。
  床头放着抑制剂,是纯度最高的一支,不到万不得已,戴因斯雷布不想使用它。很慢地,他朝它伸出手。抑制剂瓶身冰冷,下一秒,闯入者的手覆在戴因握着抑制剂的手背上,同样无比冰凉。
  猛烈的剧痛传来。这只冰凉的手微微一用力,握碎了抑制剂,瓶身炸裂开来,尖锐碎片扎进戴因斯雷布指节掌心,鲜血混合着抑制剂滴滴答答淌在地板上。
  “你疯了?”闯入者声音很冷,听起来和以前完全不同了:“想死吗?”
  到不了那种地步。
  他对自己的情况很清楚,毕竟还有许多,许多事情等着去做,他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,这最多是让他离崩溃更近一步。
  可他实在太累了,没有争论的精神。连日来高热与情欲反复炙烤,天地在他眼中是模糊一片,体内水分也过量流失,心理生理都已极度疲倦,永不停歇的情潮又让他难以入眠。
  他从前并不是这样。


  作为一个Beta,戴因斯雷布对自己的性别非常满意。Alpha和Omega注定无法普通生活,而作为坎瑞亚遗族,他最好融入最不起眼的人群中。
  可他的旅伴是个引人注目的,热心肠的人,会帮助遇见的每一个遇到困难的民众。
  空挽手收剑,远处Alpha狼狈窜逃的身影渐渐缩小。戴因搀扶着发情期的Omega,让她倚靠在苹果树下,然后给了她一瓶抑制剂。
  抑制剂是他自己研究的,和市面上流通的略有不同,更有效,还能抑制一段时间的信息素散发,更有利于保护Omega免受侵犯。相应的,副作用也会更大,一两次还好,只是普通的恶心干呕乏力之类的小问题,长期使用则会渐渐破坏身体机能,戴因也在针对这方面进行改进。
  严格来说,这实在不是该给眼前这位初次经历发情期的Omega少女使用的药品,但这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。
  送完少女回家,时间也不早了,天空是空茫一片墨蓝,渐渐暗淡模糊。小旅馆里,戴因斯雷布看着莫名有些躁动的空,问:
  “怎么了?”
  不停踱步的空终于停下来,没几秒,又按捺不住想要继续乱窜的心。戴因上前摁住他肩膀,压着他坐在床沿,小腿横压在空膝盖至大腿处,俯视着他。
  “看着我,空,发生什么了?”
  空看起来很沮丧,戴因这个姿势高度正好,于是他把头往自己旅伴肩膀一埋,声音闷闷传出:
  “我也不知道,就是,很烦躁,好像还有点热。”
  热?
  戴因拽着空的麻花辫,让他抬头。
  “嘶,疼疼疼!”
  用手掌测了一下温度,戴因又觉得或许不太准确,干脆额头相抵。他很认真在测量体温,空却被突然凑过来的这张漂亮脸蛋吓一跳。
  “确实温度偏高,今天我们好像没有……嗯?”
  眨眨眼,戴因视线向下挪。
  他的小腿因镇压躁动的举止而摁压在空的大腿处,此刻某处正蓬勃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,抵着戴因斯雷布的小腿。
  空捂住脸,很想夺窗而逃。
  震惊了几秒后,戴因斯雷布恢复了理智,迅速联想到今天发生的唯一特殊事件——救助发情期Omega。
  空受了影响,被连带着诱导着进入了易感期?
  “按我们之前的讨论,你是外来者,不适用于提瓦特的规则,不应该有第二性别才对。”
  “是的。”空有气无力。
  “所以,你现在是不知不觉中经历了性别分化?”
  “或许吧。”
  今天之前,他没发现自己有什么变化。
  “有可能。提瓦特大陆的规则与外来者相斥,它或许会影响你,让你不再特殊。”
  “……那我现在是什么性别?”
  戴因语塞。
  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  他是Beta,无法闻到其他人的信息素。
  这个问题半小时后就有了答案。
  他们的姿势已经反过来了,先前是戴因摁着空,这会儿则变成了空压在戴因身上乱拱。他体温比这时候的空低些,抱起来很舒服,戴因卸了最外层的轻甲,以方便空蹭来蹭去。
  “戴因。”
  空人生第一次当Alpha,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。如果他面对的是一个Omega,或许他能无师自通,可他的同伴是个Beta。空脸颊通红,身体发烫,眼眶潮乎乎,不停喘息着。
  “戴因。”
  他也不知道这样有什么用,只是下意识地,这个时刻,他只想叫旅伴的名字。小旅馆橘黄灯光昏暗,他低头,最开始是在脖颈间拱来拱去,按捺不住的破坏欲促使他在大片白皙皮肤上狠狠咬了一口。苦苦思索解法的戴因这才回过神,他没有生气,只闷哼一声,对自己的同伴说:
  “轻点。”
  咬下去的时候,空就后悔了。他不想,他永远不会想要伤害戴因,懊恼地,他舔舔渗出鲜血的地方。微微的麻痒从伤口处传来,这安慰性的舔舐很快变了味,顺着脖颈,下颌,空一路啃咬,一次完全不像是吻的亲密接触就这样发生了,而当事二人毫无察觉。现在戴因的嘴唇蒙上了一层薄薄水色,像泛着光泽的甜蜜糖浆。一边道歉,空忍不住又亲了一口。
  “对不起。”
  空看起来很难过,戴因不是很懂。Omega在发情期的时候容易敏感,会因为Alpha的行为产生种种情绪,这他是知道的。但是Alpha在易感期也会这样吗?
  不过他不想他的旅伴这么沮丧。
  Alpha抑制剂本来流通就不广,这么一个小镇子肯定买不到。至于调配?没有材料,空也等不了。
  那只有一个办法了。
  戴因有些紧张,这时候他还年少,性,或者爱,对他来说都是头一遭。
  “来吧。”他尽力表情轻松,对空说:“没关系。”
  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空的做爱风格的话,那就是胡搞。没有准备,没有技巧,没有章法,Beta又不像Omega那样,身体会自动为性爱做好一切准备,到最后戴因几乎疼昏过去,但他知道空一定也不好受,还是尽量放松了自己。Alpha的结在狭窄穴腔膨胀,空死死咬住他没有腺体的后颈,把信息素和精液一起灌进他身体。
  这样的意外不会只出现一次,而他们的旅行漫长得像是没有期限。


  现在的戴因斯雷布是Beta?Omega?似乎都算不上,除了拥有发情期和生殖腔这两点外,他和正常的Beta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。这样的体质无疑很麻烦,抑制剂是针对Omega研制的,和Beta的生理结构一定程度上有着冲突,常年累月的抑制剂使用让戴因的身体濒临崩溃。
  原本还勉强压制得住,直到他去蒙德,见到了那个人的妹妹,开始了一段短暂的共行。
  蒲公英上有着那个人留下的一点气息,他闻不到,可他的身体能感受到。一丛火突然燃起,从小腹蔓延开来,比此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,这次他没法再压制了,一般的抑制剂不起作用,能起效的那种,则会将他推入难以挽回的境地。
  这就是空此次前来的目的吗?替他解决这个麻烦,毕竟他从Beta变成半个Omega,空有着无可推卸的责任。
  热。
  太热了。
  戴因斯雷布紧攥着手,掌心碎片又刺进一分,鲜血淋漓。空用上元素力,拇指在他腕处一压,那只手瞬间无力松开了,手铐连着指箍和锁链,骤然出现于虚空中,把戴因受伤的手牢牢固定在了床头。
  做完这件事后,空转身离开了房间。
  发情期的Omega极其敏感,对自己的Alpha依赖性很强,即便是后天转换而成,戴因不可避免受到了一些影响。Alpha信息素威压消失在房间的一瞬,他的心骤然陷入无边泥淖,开始挣动枷锁,想要去找自己的Alpha,即便这非戴因本心所愿。负面情绪不断涌上,几乎将他淹没。控制不住地,他想,只要空回来,无论怎样都……不,不对,戴因斯雷布剧烈喘息着。
  他侧身蜷缩着,大片光裸皮肤暴露在空气中,被情欲折磨得泛起潮红,股间一片黏腻,后穴不知羞耻翕张着,汨汨淌着淫液,性器更是早已勃起。他需要……他需要他的Alpha,狠狠插进他身体,膨胀,成结,让他受孕。
  一阵痛意从下颌传来,打断了他的思绪。
  空左手掐着他的脸,右手端着一杯水,没什么表情。以戴因现在的体力,是绝对接不住这杯水的,于是空喝一口,从口齿间渡了过去,替他补充流失的水分,他动作很急,水也洒了大半,好在空气中法阵努力运转着,水元素不断汇聚。
  这杯水喂完的时候,戴因比先前更狼狈了许多。
  “空……”
  话还没说出口,空放下杯子,粗暴地把两根手指塞进了戴因嘴里。他甚至没脱手套,粗粝的质感让戴因斯雷布喉咙紧缩,条件反射地干呕了一下。扣住戴因的膝窝,用力往下压,下一秒,没有任何准备,空对准潮热穴口,一个挺身,插进了湿软穴腔。近乎毛骨悚然的快感一瞬间炸开,终于吃到性器的穴肉几乎是谄媚讨好着入侵者,处于高热状态下,他的穴腔也又湿又烫,紧紧包裹吮吸着空的性器。坚定又缓慢地,空将性器推得更深,慢速动作对此刻的戴因来说是一种折磨,短暂快感后更深的饥渴扼住了他。推到底后,空将性器抽出,又毫不留情地插到了最深处。
  这一下顶得戴因连声音都发不出了,眼睛失神,头往后仰,喉结上下滚动,身体细细颤抖着,小腹被自己的精液弄得一片狼藉。尚未从快感中恢复神智,空已经毫无章法地顶弄起来。他的性经验通通是从戴因身上实践而来,太久没操这个人,都有些忘了节奏,抵着最敏感的点粗暴搞了一通,才渐渐调整好状态。戴因差点被他搞掉半条命,过多的快感累积起来后十分恐怖,穴肉被摩擦得红肿发热,却还是饥渴的包裹着侵犯者,每次抽插都会发出滋滋水声,小腹酸软坠胀,性器吐着清液,情欲像鞭子抽在敏感的神经上,分不清痛和快感谁更多一些。
  “别……”戴因斯雷布克制不住呜咽声:“轻……”
  可空已经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会听他的旅伴了。
  这场性事持续的时间十分久,戴因断断续续呜咽着,被空摆弄成各种姿势。到了后来,空的动作越来越粗暴,凿进生殖腔的时候几乎发了狠,像是想把戴因剥开皮,拆开骨,一点点全吃掉。戴因已经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,却突然艰难挪蹭了一下,想要爬开。
  “不行……”
  在Alpha成结的时候想跑掉简直是一种挑衅。用力掐着他的腰往回一带,性器直直撞进汁水丰沛的生殖腔内,最柔软的地方被剖开,戴因被操得抽搐颤抖,再也撑不住身体。
  “不是不会怀孕吗?”空死死摁住他。
  那是以前。
  但已经迟了。Alpha的结在生殖腔内膨胀展开,牢牢卡住腔口,把Omega钉死在性器上,没有半分逃脱的可能性。
  这场性事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。结慢慢消退,过多的精液从交合处溢出,顺着戴因红痕交错的大腿淌下。毫不留情地,空将性器慢慢抽出,不顾Omega身体的拼命挽留。明明他来这里的目的应当是帮戴因解决发情期,看起来却像是戴因只是他的泄欲工具。
  结束了吗?
  他要走了吗?
  戴因想再清醒一点,对旧友说一些话,可身体的疲倦值已经累积到临界点,带着遗憾,他陷入沉眠。似乎有人接住了他无力垂下的手,捋了捋他汗湿的额发,力度很轻,拂不起戴因梦境的半点涟漪。
  梦里是一个晴朗的天气,周遭人来人往,年少时的他转过身,单手合书,说:“你看了我好几天。”
  “啊。”面前的金发少年搔了下脸颊,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认:“是的。”
  “你想做什么?”
  “我是在,观察。”
  “观察?”
  “你好像没有同伴?”
  “是的。”
  “那……那你有家人吗?”
  顿了一下,戴因说:“没有。”
  “这样的话,你要不要考虑和我同行?”金发少年笑了起来,非常灿烂:“我想要一个旅伴。”
  戴因看了他半天。
  “我没有家人,也不想做别人的同伴。”
  空的表情变得很失落。
  “这样啊,对不起,那打扰了。”
  或许是因为他的笑容,又或许是因为别的。
  “不过——”戴因补充说:“你可以雇佣我。”
  “啊?为,为什么?”
  “旅伴意味着更复杂的亲密关系,而雇佣就是很简单的金钱交易。”
  “……好吧,不过我觉得我们一定能成为朋友。那么,”空表情有些发愁:“多少钱?”
  “五百摩拉。”
  啊?
  “一天,一周,还是一个月?”
  天空是高且远的深蓝,四野青草是通透的绿,鸟儿在树上叽叽喳喳地叫,红花白花一簇簇在墙角开放着。春天早就来了,有人正想要拽着戴因斯雷布去看这一切。
  “……随你便吧。”不自在的避开金发少年视线,戴因斯雷布这么说。